81 ? 無限流天災（17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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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1 無限流天災（17）
◎育才私立高中（四）◎
電光火石間，禾苗就明白了今晚發生在人類玩家這邊的事。
顧長昀向她求助急切想救回的那兩個人，就是之前在她這裏購買過特殊商品的救世者，但現在他們死了，所以他們給出的信任值自然也歸零。
禾苗對游戲意識操作的無語更上一層樓，它是真的奸商。
現在要麽她跟顧長昀合作，順著他的思路尋找讓那兩個救世者覆活的方法，要麽她耐心再等一等，看後面的救世者出現並向她交付自己的信任。
但無論她選擇哪一種，現在的任務進度都不會快。
禾苗沈思片刻，出聲問道：“這個副本你們一共進來了多少人？都可信嗎？”
別再給她來個內奸。
顧長雲渾身一震，他知道她說的是之前在紙偶鎮的遭遇，這次進來副本的人都是他信任的隊友，但他現在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向她擔保，這些人絕對沒有問題。
他也只能實話實說，“這次進入副本的八人是我精心一個一個挑選的，我非常信任他們，是可以在危險時刻交托後背的人，但從理性上，我並不能向你保證他們一定不是神佑者。”
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，嚴肅道：“如果店長能確定我的隊伍中有人類內奸，那我也一定不會手軟，我以我的生命起誓，會在任何時候以您的安全為先。”
禾苗擺擺手，“這個倒沒必要，如果有鬼怪想要對我出手，那就只有剛剛生活主任提了一句就被抹殺的那位至高力量能做到了。”
一股戰意莫名其妙在她心裏升起，這個世界跟前兩個世界有所不同，她真成了純粹的商人，但她還挺懷念前兩個世界跟人打架時的快樂。
她同意了顧長昀請求合作的要求，三人在便利店裏謹慎商議了一番，決定在白天分頭行動。
顧長昀回去後先聯絡他的隊友，確認一下第一晚有沒有其他人喪命，人類手中現在還有多少道具？探索到了多少信息？
禾苗則借身份之便探索一下“那個地方”究竟在哪，背後又有什麽秘密。
時間似乎在便利店的鐘表裏凝固了，個人面板上已經過去四個小時，但窗外天空依舊黑黢黢的，什麽都沒改變。
一直到早上七點鐘，禾苗再次聽見鐘聲，校內緊接著響起了早餐鈴，熟悉的歌聲透過各處的廣播傳徹校園。
“如果驕傲沒被現實打敗，冷冷拍下，又怎會懂得，要多努力，才走得到遠方……”
天色一瞬間從陰沈變得燦爛，晨曦頂破地平線，高高爬上東方，橙紅色的太陽越來越亮，夜晚所有的破舊重新變得煥然一新。
學生們說話的聲音逐漸響起，小賣部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，兩個梳著雙馬尾的女孩小心翼翼問道：“老板，請問今天有肉松面包嗎？”
她們發現店裏的氛圍似乎有些僵硬，臉上露出無措神色，有點想轉身就走，卻被阿伯特喊住：“有的，還有新口味的，你們可以挑挑看。”
顧長昀從襯衫袋裏摸出金絲眼鏡帶上，也從貨架上拿了根火腿面包才離開，那兩個女生顯而易見地松了口氣，在小賣部貨架上挑挑揀揀起來。
禾苗沒等著，她迅速寫了一張通知貼在吧臺收銀處，又拿出收銀臺底下的零錢盒，笑著對女生招呼道：“你們要買的東西上面都有價格標簽，選好了自己付錢就行，這裏有零錢，你們記得找。”
女生明顯沒想到禾苗會不管店，呆楞楞地問：“這樣可以嗎？老板你不擔心會有人拿了東西不給錢嗎？”
禾苗眼睛彎成月牙，“不會的，你們還缺買面包的錢？如果真有學生這麽幹的話，那就當我請他吃吧。”
她註意到一個女生手上拿了兩塊大面包，“是還要給別人帶早飯嗎？”
沒想到女生的反應很大，飛速把面包藏到了身後，從臉到脖子紅成了一片，她嘴巴囁嚅了一下，聲音小得像蚊子：“對，給，給同學帶的。”
旁邊的女生眼中浮現一絲促狹，但她並沒在外人面前表現任何異狀，拉著女生付過錢就離開了。
她們一出門就笑鬧起來，只買了一個面包的女生臉上滿是打趣，禾苗看著她們的背影，忍不住會心一笑。
阿伯特過來攬住她的肩膀，問她笑什麽。
禾苗深吸一口氣，“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？”
阿伯特學著她的樣子同樣深呼吸，答道：“是愛的味道，不過聞起來酸酸甜甜，好像是暗戀呢。”
禾苗與他交換個心有靈犀的眼神，忍不住踮腳又親了親他，阿伯特現在真是越來越合她的心意。
她認識的人裏知道“那個地方”的就只有磨坊主，禾苗過去後用“白衣學姐”的身份旁敲側擊套出了地址。
磨坊主對她的身份毫不起疑，還小心地提醒她不要靠太近。
禾苗點頭答應得很快，出了磨坊調頭就往“那個地方”走。
等到了附近，禾苗才知道自己也許沒必要問那一嘴，因為這地方太明顯了，無論是誰到這，都能一眼認出。
那是一棟已經廢棄的教學樓，外壁上的爬山虎生長得十分茂盛，幾乎像綠色的包裝紙將教學樓牢牢裹住。
但那耀眼的綠卻並不讓人覺得生機盎然，它與教學樓前空地上的血紅色形成了鮮明對比，一大片麥穗生長在那裏，看上去已經成熟。
禾苗決定進去看看，她確信不會有任何鬼怪能夠傷害她，她手裏的道具毀掉這棟樓都夠了。
阿伯特當然要陪同，可當他踩到紅色麥地的邊緣時，一股強烈的怨念帶著寒意從他腳底竄到天靈蓋，吸血鬼冰涼的身體竟然也會感到冷。
這棟教學樓在拒絕他靠近，但……阿伯特看了眼禾苗，他絕不可能放任小姐一個人進入這樣危險的場所。
於是他平靜地跟隨禾苗走了進去。
教學樓裏面更陰森，爬山虎將所有的窗戶都封死了，密布的綠葉將陽光遮掩得嚴嚴實實，但樓裏開著燈，那種老式的黃色鎢絲燈泡，只是時不時閃爍一下。
禾苗看出了阿伯特身體不適，讓他變成小蝙蝠趴在自己肩膀上。
說來奇怪，雙腳離地之後，阿伯特竟真的沒再感受到那股錐心的涼意，一樓二樓所有的教室門都鎖死了，他們來到三樓，一眼就瞧見了那個突出的教室。
在所有破舊不堪的教室襯托下，那間屋子非常新，綠色玻璃窗上一塵不染，墻壁雪白的，一個汙糟的掌印都沒有。
房間門沒上鎖，輕輕推一下就開了，陳舊的氣味撲面而來，但並不讓人覺得難聞。
這不是教室，而是一間雜物室，用來打掃衛生的工具整齊地靠墻擺放著，最裏面堆著體育課的那些球類。
而且……禾苗往前看，這是唯一一間爬山虎避開的地方，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地板上，落下淡淡的綠光。
她應該把窗戶推開，讓太陽照進來。
這個念頭突然出現，並且越來越強烈，於是禾苗三步並兩步走到床邊，伸手拔下窗栓。
在她手碰到窗戶一瞬間，玻璃上毫無預兆映出一張青紫交加的臉。
那人在她背後……
強烈的惡意噴薄而出，禾苗都沒回頭，瞬間調度出了高級護盾，然而像磨坊主一樣，那個鬼怪突然收回了攻擊她的手，他張開嘴，斷斷續續道：“你是，女孩子，離開這裏！我不，殺你……”
只是他說晚了，窗戶被外面的涼風吹開一條縫隙，些微陽光像細線一樣照在禾苗身上，她眼前白光閃過，緊接著就被拉入一個從沒見過的場景。
似乎還是這棟教學樓，但看上去是它容納學生的時候，走廊上男生們成群笑鬧，女生們趴在欄桿上，靜靜享受著下課難得的悠閑時光。
但視角的主人似乎並不平靜，它沒有在這祥和的場景裏逗留一秒鐘，而是直直朝著教學樓後面的角落看去。
這裏陰暗又僻靜，所以容易滋生罪惡。
四五個人高馬大的男孩圍成一圈，他們臉上是如出一轍的邪笑，視角帶著禾苗擠進去，讓她看見被所有男孩圍著的人。
那是個非常瘦小的男孩子，他抱著腦袋，腳邊是自己被扯散的書包，課本成片散落，雪白的書頁上印著半只腳印。
“喲喲喲，”為首的男生手裏捏著一張粉紅色的書箋，陰陽怪氣道，“看看我們的大才子，我還以為他只會學習呢，沒想到還會給人寫情書啊。”
男孩似乎想直起身來搶，但他稍有動作，旁邊的男生就伸腳狠狠踹了過去，“不是讓你抱頭蹲好嗎？沒看過那些小偷是怎麽做的？”
其餘男生聽見他意有所指的話立刻發出心照不宣的諷笑，“哈哈哈哈哈，還真以為自己是雞窩裏的鳳凰呢，你爸是小偷，你媽是出來賣的，你以為自己這輩子真能有什麽出息嗎？”
左邊的男生一腳踹到他肩膀上，“看看你這幅窮酸相吧，就算你真拼了命去學，再往上爬，能給我們打工就已經到頂了知道嗎，你努力一輩子，都比不上我們手裏漏出來的那點。”
這次霸淩足足持續了一整個午間，直至下午的上課鈴聲響起，霸淩者們才不屑地扔下書箋，轉身回去上課了。
禾苗感受到了視角的憤怒，男孩像雕像一樣維持抱頭的姿勢很久，才緩緩收撿起掉落一地的課本，然後一瘸一拐地離開了。
禾苗註意到他走的方向和之前那群霸淩者截然不同，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三樓的雜物間，推開門反鎖，然後將自己小心地蜷縮在角落，無助埋頭流淚。
【作者有話說】
這文現在還有人看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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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育才私立高中（四）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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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長昀向她求助急切想救回的那兩個人，就是之前在她這裏購買過特殊商品的救世者，但現在他們死了，所以他們給出的信任值自然也歸零。
禾苗對游戲意識操作的無語更上一層樓，它是真的奸商。
現在要麽她跟顧長昀合作，順著他的思路尋找讓那兩個救世者覆活的方法，要麽她耐心再等一等，看後面的救世者出現並向她交付自己的信任。
但無論她選擇哪一種，現在的任務進度都不會快。
禾苗沈思片刻，出聲問道：“這個副本你們一共進來了多少人？都可信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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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長雲渾身一震，他知道她說的是之前在紙偶鎮的遭遇，這次進來副本的人都是他信任的隊友，但他現在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向她擔保，這些人絕對沒有問題。
他也只能實話實說，“這次進入副本的八人是我精心一個一個挑選的，我非常信任他們，是可以在危險時刻交托後背的人，但從理性上，我並不能向你保證他們一定不是神佑者。”
他重重吐出一口濁氣，嚴肅道：“如果店長能確定我的隊伍中有人類內奸，那我也一定不會手軟，我以我的生命起誓，會在任何時候以您的安全為先。”
禾苗擺擺手，“這個倒沒必要，如果有鬼怪想要對我出手，那就只有剛剛生活主任提了一句就被抹殺的那位至高力量能做到了。”
一股戰意莫名其妙在她心裏升起，這個世界跟前兩個世界有所不同，她真成了純粹的商人，但她還挺懷念前兩個世界跟人打架時的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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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似乎在便利店的鐘表裏凝固了，個人面板上已經過去四個小時，但窗外天空依舊黑黢黢的，什麽都沒改變。
一直到早上七點鐘，禾苗再次聽見鐘聲，校內緊接著響起了早餐鈴，熟悉的歌聲透過各處的廣播傳徹校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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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生們說話的聲音逐漸響起，小賣部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，兩個梳著雙馬尾的女孩小心翼翼問道：“老板，請問今天有肉松面包嗎？”
她們發現店裏的氛圍似乎有些僵硬，臉上露出無措神色，有點想轉身就走，卻被阿伯特喊住：“有的，還有新口味的，你們可以挑挑看。”
顧長昀從襯衫袋裏摸出金絲眼鏡帶上，也從貨架上拿了根火腿面包才離開，那兩個女生顯而易見地松了口氣，在小賣部貨架上挑挑揀揀起來。
禾苗沒等著，她迅速寫了一張通知貼在吧臺收銀處，又拿出收銀臺底下的零錢盒，笑著對女生招呼道：“你們要買的東西上面都有價格標簽，選好了自己付錢就行，這裏有零錢，你們記得找。”
女生明顯沒想到禾苗會不管店，呆楞楞地問：“這樣可以嗎？老板你不擔心會有人拿了東西不給錢嗎？”
禾苗眼睛彎成月牙，“不會的，你們還缺買面包的錢？如果真有學生這麽幹的話，那就當我請他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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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邊的女生眼中浮現一絲促狹，但她並沒在外人面前表現任何異狀，拉著女生付過錢就離開了。
她們一出門就笑鬧起來，只買了一個面包的女生臉上滿是打趣，禾苗看著她們的背影，忍不住會心一笑。
阿伯特過來攬住她的肩膀，問她笑什麽。
禾苗深吸一口氣，“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？”
阿伯特學著她的樣子同樣深呼吸，答道：“是愛的味道，不過聞起來酸酸甜甜，好像是暗戀呢。”
禾苗與他交換個心有靈犀的眼神，忍不住踮腳又親了親他，阿伯特現在真是越來越合她的心意。
她認識的人裏知道“那個地方”的就只有磨坊主，禾苗過去後用“白衣學姐”的身份旁敲側擊套出了地址。
磨坊主對她的身份毫不起疑，還小心地提醒她不要靠太近。
禾苗點頭答應得很快，出了磨坊調頭就往“那個地方”走。
等到了附近，禾苗才知道自己也許沒必要問那一嘴，因為這地方太明顯了，無論是誰到這，都能一眼認出。
那是一棟已經廢棄的教學樓，外壁上的爬山虎生長得十分茂盛，幾乎像綠色的包裝紙將教學樓牢牢裹住。
但那耀眼的綠卻並不讓人覺得生機盎然，它與教學樓前空地上的血紅色形成了鮮明對比，一大片麥穗生長在那裏，看上去已經成熟。
禾苗決定進去看看，她確信不會有任何鬼怪能夠傷害她，她手裏的道具毀掉這棟樓都夠了。
阿伯特當然要陪同，可當他踩到紅色麥地的邊緣時，一股強烈的怨念帶著寒意從他腳底竄到天靈蓋，吸血鬼冰涼的身體竟然也會感到冷。
這棟教學樓在拒絕他靠近，但……阿伯特看了眼禾苗，他絕不可能放任小姐一個人進入這樣危險的場所。
於是他平靜地跟隨禾苗走了進去。
教學樓裏面更陰森，爬山虎將所有的窗戶都封死了，密布的綠葉將陽光遮掩得嚴嚴實實，但樓裏開著燈，那種老式的黃色鎢絲燈泡，只是時不時閃爍一下。
禾苗看出了阿伯特身體不適，讓他變成小蝙蝠趴在自己肩膀上。
說來奇怪，雙腳離地之後，阿伯特竟真的沒再感受到那股錐心的涼意，一樓二樓所有的教室門都鎖死了，他們來到三樓，一眼就瞧見了那個突出的教室。
在所有破舊不堪的教室襯托下，那間屋子非常新，綠色玻璃窗上一塵不染，墻壁雪白的，一個汙糟的掌印都沒有。
房間門沒上鎖，輕輕推一下就開了，陳舊的氣味撲面而來，但並不讓人覺得難聞。
這不是教室，而是一間雜物室，用來打掃衛生的工具整齊地靠墻擺放著，最裏面堆著體育課的那些球類。
而且……禾苗往前看，這是唯一一間爬山虎避開的地方，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地板上，落下淡淡的綠光。
她應該把窗戶推開，讓太陽照進來。
這個念頭突然出現，並且越來越強烈，於是禾苗三步並兩步走到床邊，伸手拔下窗栓。
在她手碰到窗戶一瞬間，玻璃上毫無預兆映出一張青紫交加的臉。
那人在她背後……
強烈的惡意噴薄而出，禾苗都沒回頭，瞬間調度出了高級護盾，然而像磨坊主一樣，那個鬼怪突然收回了攻擊她的手，他張開嘴，斷斷續續道：“你是，女孩子，離開這裏！我不，殺你……”
只是他說晚了，窗戶被外面的涼風吹開一條縫隙，些微陽光像細線一樣照在禾苗身上，她眼前白光閃過，緊接著就被拉入一個從沒見過的場景。
似乎還是這棟教學樓，但看上去是它容納學生的時候，走廊上男生們成群笑鬧，女生們趴在欄桿上，靜靜享受著下課難得的悠閑時光。
但視角的主人似乎並不平靜，它沒有在這祥和的場景裏逗留一秒鐘，而是直直朝著教學樓後面的角落看去。
這裏陰暗又僻靜，所以容易滋生罪惡。
四五個人高馬大的男孩圍成一圈，他們臉上是如出一轍的邪笑，視角帶著禾苗擠進去，讓她看見被所有男孩圍著的人。
那是個非常瘦小的男孩子，他抱著腦袋，腳邊是自己被扯散的書包，課本成片散落，雪白的書頁上印著半只腳印。
“喲喲喲，”為首的男生手裏捏著一張粉紅色的書箋，陰陽怪氣道，“看看我們的大才子，我還以為他只會學習呢，沒想到還會給人寫情書啊。”
男孩似乎想直起身來搶，但他稍有動作，旁邊的男生就伸腳狠狠踹了過去，“不是讓你抱頭蹲好嗎？沒看過那些小偷是怎麽做的？”
其餘男生聽見他意有所指的話立刻發出心照不宣的諷笑，“哈哈哈哈哈，還真以為自己是雞窩裏的鳳凰呢，你爸是小偷，你媽是出來賣的，你以為自己這輩子真能有什麽出息嗎？”
左邊的男生一腳踹到他肩膀上，“看看你這幅窮酸相吧，就算你真拼了命去學，再往上爬，能給我們打工就已經到頂了知道嗎，你努力一輩子，都比不上我們手裏漏出來的那點。”
這次霸淩足足持續了一整個午間，直至下午的上課鈴聲響起，霸淩者們才不屑地扔下書箋，轉身回去上課了。
禾苗感受到了視角的憤怒，男孩像雕像一樣維持抱頭的姿勢很久，才緩緩收撿起掉落一地的課本，然後一瘸一拐地離開了。
禾苗註意到他走的方向和之前那群霸淩者截然不同，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三樓的雜物間，推開門反鎖，然後將自己小心地蜷縮在角落，無助埋頭流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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